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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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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夢瑤聽見開門聲又重新閉上眼睛,調整好自己的氣息,裝作自己還在昏迷中。腳步聲越來越近,廖夢瑤鼻尖傳來龍涎香的味道,龍涎香是皇帝的書房裏才有的香薰,而能夠有如此濃烈的味道一定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在書房裏待了很長時間。皇帝是不可能來這裏看她的,而所有人中,除了皇帝只有太子能夠在書房待這麽久。

“廖夢瑤,快點醒來吧,所有人都在等你。”北島翼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廖夢瑤的臉龐。面前的少女神色寧靜就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沈睡了將近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和梵谷國的戰事越發吃緊,所有人都把消息按的死死地不讓任何一點消息通過任何途徑傳到邊關,生怕聽到消息的廖家長子聽到消息不顧一切回來。之前的幾次也都是瞞得死死地生怕變化出現一點差錯。

從小時候開始,整個上流社會的貴族圈就都直到整個廖家裏最寵愛廖夢瑤的,不是廖夢瑤的親生父親,不是廖夢瑤的親生母親,而是廖夢瑤這個血親的哥哥。

廖夢瑤最開始就是跟著廖錦宴學習一切東西的,廖夢瑤的琴棋書畫,廖夢瑤的修煉武術,全都是跟廖錦宴學的。廖錦宴對於廖夢瑤的意義是非同尋常的。甚至有人開玩笑說如果兩人不是兄妹,廖錦宴是會娶廖夢瑤的。

廖夢瑤自從還是個小不點開始就不停地跟著廖錦宴到處亂跑,廖錦宴去學堂,在學堂窗外的樹上一定能看見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小丫頭,兩只小腳丫一晃一晃的,雙手托著下巴緊緊盯著學堂裏面。

學堂裏的廖錦宴總是拿著一本書認真地跟著夫子讀書,讀一會總會忍不住偷看一眼窗外的樹上。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廖錦宴總會輕笑著轉過頭繼續讀書,而樹上的小丫頭總會氣呼呼地招手,希望再次引起廖錦宴的註意。

等學堂下課後,廖錦宴就跑到樹下張開雙手,小小的廖夢瑤就會跳下來一下子撲倒哥哥的懷中,然後廖夢瑤就會想辦法跳到哥哥的背上讓哥哥帶她回家。

如果廖錦宴去練武場,一定就能在練武場的柵欄外面的一棵大樹下看見一個小小的穿著勁裝的小丫頭捧著一小壺清涼的泉水坐在樹蔭底下,眼睛緊緊盯著練武場裏的廖錦宴,時不時放下水壺跟著廖錦宴比劃比劃招式。

廖錦宴出拳,小丫頭也就有樣學樣地打出小粉拳,曉得整個人可愛又調皮,偏偏小丫頭還一臉認真,盯著廖錦宴糾正自己的錯誤。

可是由於沒有正經地練過,姿勢也有許許多多的不標準,所以小丫頭常常容易站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小丫頭一但摔倒總會眼睛裏盈滿淚水卻又倔強地不想掉下來,正經地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委屈巴巴地看著遠處的廖錦宴。

每當這時候,練武場裏的廖錦宴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沖到廖夢瑤的眼前然後扶起廖夢瑤,緊張地盯著廖夢瑤的小手,緊張地問“疼不疼?”然後不得已地請假,帶著小丫頭去找練武場裏的藥師給小丫頭抹上藥水。

也有的時候,小丫頭只是站在遠處看著廖錦宴,等練武結束,廖夢瑤就會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廖錦宴,肉乎乎的小手把水壺遞給廖錦宴,看著廖錦宴喝完,就會從小丫頭臉上看到明媚的笑容。

再大一些,廖錦宴需要開始學習兵法,越來越多的時間,廖錦宴都只能待在書房裏看兵書,而這些時候廖夢瑤總是會從窗子外面透過窗子的縫兒偷偷地看認真學習的廖錦宴。但是當廖錦宴回頭看窗外,廖錦宴卻只能看到小丫頭的粉嘟嘟的小衣服一晃而過。

等廖錦宴再次低下頭看書,小丫頭就又眼巴巴地從窗子外面朝裏面看。

一般情況下等快要到飯點,或者廖錦宴的茶水用完,總能在門口找到吃食或者剛剛泡好不久正在溫著的茶水。

後來廖錦宴幹脆就把廖夢瑤放到書房的軟榻上,一開始小丫頭還會好奇地偷偷跑到廖錦宴的旁邊偷偷看他的書上寫的都是些什麽,可是看一會卻又覺得沒有意思,就拿著自己的書重新窩到軟榻上。

等廖錦宴看書看得有些累了,擡起頭看看廖夢瑤,總能發現小丫頭半瞇著眼,頭一點一點地,手機還拿著一本翻開了幾頁的書,困得不行又想要等哥哥一起休息。

這種時候,廖錦宴就到軟榻上陪著廖夢瑤,等到廖夢瑤睡著了,廖錦宴再偷偷地起來繼續看兵書。

再大一些,廖錦宴需要去邊關了。廖錦宴第一次上戰場前,廖夢瑤哭著問爹爹能不能不要讓哥哥上戰場,當時的廖夢瑤懂得東西還沒有那麽多,卻也懂得了戰場上刀劍無眼,一個意外,她的兄長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所幸,那一次,廖錦宴回來了。只是回來的時候廖錦宴從溫潤如玉的公子變成了身上帶著一些殺戮之氣的戰士,可是那一次,廖錦宴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刀傷,那是最後一次廖錦宴抱著廖夢瑤一起睡覺。

那天晚上,廖夢瑤抱著哥哥的手臂睡了一夜,而睡夢裏,廖夢瑤不停地在哭,嘴裏也不停念叨著“哥哥別怕,瑤瑤在。”,而廖錦宴也對著泣不成聲的廖夢瑤哄了一夜。

再後來,廖錦宴上戰場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廖夢瑤不再對哥哥說“不要上戰場”一類的傻話,也不再請求哥哥帶上自己。只是每當廖錦宴回來,廖夢瑤都會抱著哥哥哭上很久。

廖錦宴在前線的勇猛終於還是驚動了皇坐上的那個人,廖家還是迎來了危機。這一次,驚才絕艷的廖夢瑤成為了整個廖家唯一的犧牲品。

廖夢瑤天賦被封徹底成為了一個廢物,聽到這樣消息的廖錦宴匆匆趕回來卻只是看見廖夢瑤捧著一本書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景色。看見廖錦宴,廖夢瑤的第一句話是:“哥哥,我以後是不是不能再陪你上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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